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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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歸要覺得有什麽東西變了。
她最近見到孟聿崢老臉紅。
那感覺和以前不一樣。
是更濃、更強烈、更羞恥的情緒, 是一見到他就會忍不住浮想聯翩，想起那天晚上在她家樓下，他近在咫尺的氣息與眉眼。
就連相處時也變得緊張局促。
那天晚自習後, 歸要照常去投餵學校裏那只三花喵。
一中附近有很多流浪貓，有好些個常駐在校園內, 很招學生喜歡。歸要習慣隔兩天買一根火腿腸隨機投餵。但其實她和那只最胖的三花關系最好, 三花特別喜歡她，每次見到她都會搖尾巴, 對其他人就不。
歸要舉著火腿腸，在學校操場外的草叢找了半天，終於在一處臺階上看見了它。
三花懶懶地趴在石階上曬太陽，尋見了她，但就是故意不吱聲。
傲嬌的貓貓。
歸要口中碎碎念, 手上給三花剝開了火腿腸。
三花吃得很開心，尾巴不住搖擺。
歸要蹲在地上, 支著臉, 看貓貓吃得開心。
遠處操場上有體育生在訓練, 旁邊的籃球場以往總有一群男生奔來奔去, 可今天卻沒有。
歸要朝那邊望了一眼，什麽都沒看見, 又低頭去, 親手撫摸三花的頭。
三花發出舒服的“呼嚕”聲，歸要覺得可愛, 咧嘴笑開。
忽然有一群男生從身後的小路鬧哄哄地走過。
她掃視過去, 正好瞅見那堆人裏捧著球猛砸前面兄弟的男生。
小小空間內, 歸要的存在很強烈，他們很輕易地看見了她。
心臟跳動的頻率不太正常。
在與男生視線交匯之前, 她匆匆回過頭。
臉已經開始熱了。
歸要深呼吸，又吐出去。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孟聿崢一定會過來找她的。
所以當她瞥見視野裏出現的那雙熟悉的休閑鞋時，心裏莫名小小雀躍了一下。
“這麽喜歡貓貓？每天都得來？”
他說得挺隨意，就像同老朋友寒暄。
歸要低嗯。
那堆男生被孟聿崢打發走了，但那幫人不能真的走，指不定就在不遠處躲著偷看八卦呢。
孟聿崢蹲下來，同她一起看著面前那只貓貓。
這只三花喵不怕人，這會兒被歸要摸得舒服，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喵”了一聲。
歸要也跟著喵了喵。
女孩子那一聲輕盈盈的喵，喵進了孟聿崢每處骨頭縫隙裏。
他沒忍住，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
柔順的發質，茸茸如一顆毛球。
周圍隱約響起男生們怪裏怪氣的唏噓。
八卦死了。
歸要頭低了又低，耳根子滴血似的紅。
孟聿崢轉過頭，看見男生們個個賊眉鼠眼地趴在欄桿上瞧著他們二人，他瞪了那邊一眼——快滾！
嘿！護著呢！
男生們白眼翻上天，哄笑著散開了。
好半天後孟聿崢才湊過去安慰她：“沒事兒啊，都走了。”
那話歸要怎麽聽怎麽別扭，不知如何反駁自證清白，幹脆任由他去。
孟聿崢說：“晚上你等我會兒，我有東西給你。”
“什麽東西？”
“到時候就知道了。”
“哦。”
歸要繼續揉著三花喵。
三花喵的尾巴卻搖得更歡快了。
她也不知道和孟聿崢這樣的回家組合是怎麽形成的。起初兩人偶遇過三兩個彼此的同班同學，第二天就被傳了出去。後來就漸漸地，知道這事兒的人越來越多，時間一長，周圍人都開始習慣起這事兒來。
誰都知道歸要和孟聿崢兩人晚上回家，在路上都還要學習。
誰和異性回家是為了學習啊？倆準兒談上了。
歸要沒察覺，孟聿崢也不解釋。
於是這段關系就這麽不清不楚地發酵發展。
晚自習下課後，她很聽話地在奶茶店外等了孟聿崢一會兒。
這個點放學的學生多，奶茶店裏人也擠，歸要往外站了站，卻不小心碰到一個人。
那人被她撞了一下，歸要趕緊道歉。
對方卻笑了：“你叫歸要是吧？”
歸要微怔，擡頭，看見一張陌生的臉。
來者是個很清爽的男生，朝她笑了笑：“我上次在升旗儀式上見過你，各年級代表講話，你是高一，我是高二。”
歸要恍然大悟。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兒了。
她禮貌問了聲好。
對方也不在意她的生疏，很大方地介紹起自己：“我叫李弘嘉，高二文科三班的……就在你樓上。”
連在她教室樓上都知道啊……
歸要終於正視起他，很鄭重地說了句“你好，真巧啊”。
“是挺巧，你每次被李小洲抓去辦公室我都能看見你，好幾次了。”
“……”
她被李小洲重點看管學習這事難道已經人盡皆知了麽？
歸要訕訕：“我那個……物理成績不好，李老師輔導我呢。”
李弘嘉看上去是個很大方隨性的男生，聞言笑起來，自來熟一般拍拍她的肩膀：“加油啊，不然到時候就只能選文科，咱們學校重理輕文，不好走哦。”
“謝謝你。”
“別客氣，我對你印象挺深挺好的，”說著，李弘嘉將手上那杯奶茶遞給你，“請你喝，那次國旗講話你給我打過氣，就當感謝你了。”
奶茶遞到了歸要面前，歸要楞了楞。
說真的，她其實不太能記得那天的情景，別說有沒有幫他，就連對他這人的記憶歸要都是模模糊糊的。
而且，她好像不太習慣別的男生送她奶茶。
總感覺想背叛了什麽似的。
她擺擺手，想婉言拒絕，誰知道李弘嘉卻徑直將奶茶放進她手裏：“拿著吧，一杯奶茶，應該的。”
說完就揮揮手走人了，歸要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她僵硬地提著奶茶，很是認真地想了想自己那天幹了什麽？最後發現她只記得自己是如何認真背稿，對李弘嘉竟沒一點印象。
算了。
照文菲的話來說，就一杯奶茶，不要白不要。
歸要輕嘖。
這習慣有點兒像孟聿崢。
她繼續站在店門外等人，抱著奶茶喝了幾口，擡表看了看時間，已經下課十五分鐘了。這條街上學生人流越來越少，孟聿崢卻還沒來。
正納悶，就看見不遠處樹下有道熟悉的身影晃了過來。
孟聿崢走近後，眼神略過她手上的奶茶，沒說話。
歸要卻渾然不覺，揚起笑，問：“你怎麽才來？”
“和班主任有事兒，聊了會兒。”
“哦，”歸要點點頭：“東西呢？”
“什麽？”
“你白天不是說，要給我個東西麽？”
她可期待了，晚上做題都不安分，老一個勁兒想他要送她什麽。
會是什麽意義珍重的小玩意兒嗎？
又或是什麽別的，暗示？
類似於什麽表白的小禮物？
總之心神不寧。
誰知孟聿崢卻說：“忘了，改天吧。”
歸要呆了呆。
大概太過期待了吧。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原來高高舉著的，聽見孟聿崢那句不痛不癢的話後，突然吧唧一聲，狠狠掉在了地上。
倒不是因為他的出爾反爾。
是因為她敏銳察覺到，他好像有些疏離。
突如其來、莫名其妙，讓人心慌的。
手裏無意識捧緊了那杯奶茶，她想說點兒什麽，張張嘴，最後溫吞緩慢地問出：“你怎麽了？”
“沒怎麽。”孟聿崢說：“走吧。”
歸要被他牽著衣袖，目光定定地放在他臉上。
奶茶也喝不下去了，放在書包裏的準備向他請教的問題，那晚也忘了要拿出來。
她在絞盡腦汁地苦想孟聿崢到底怎麽了。
手上卻忽然一送，奶茶被人奪走。
她驚訝地擡眸，看見旁邊的男生毫無愧疚毫不在意地就著那根她喝過的吸管猛喝了一口。
歸要瞠目結舌。
他不是……從不喝這些的麽？
而且，而且。
歸要羞恥地想，那個吸管上面還有她的……
因為孟聿崢這舉動，兩個人原本走的好好的，不知不覺就停了下來。
歸要親眼看見孟聿崢喝去大半的奶茶，然後蹙起眉，說：“不好喝。”
“……可你快喝完了。”
孟聿崢沒搭理她，咬著那根吸管，不知道跟誰較勁兒，明明說難喝，卻還繼續往嘴裏灌。
歸要看呆了：“你……你……孟聿崢……”
男生的大手卻直接扣住她後頸，推著她往前走：“看什麽看，帥哥喝奶茶，沒見過？”
裸露的後頸肌膚上全是他掌心的溫度，烘得歸要腦袋一下就熱了。
那杯奶茶很快就見了底。
經過垃圾桶的時候，孟聿崢很隨意地將之扔了進去。
“奶茶這麽好喝？”
孟聿崢終於主動對她說了話。
歸要沒能想明白這個邏輯。
是他搶了她奶茶，這話不該是她來問麽？
她睜著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呆兔子，情商感人。
孟聿崢心想，上次還在這條路上問他競賽的事兒，說想看看獎章，看看那是什麽樣兒的？
就那麽個獎章，別說看一眼，送給她都成。
他特意讓人從京城家中挑了個最珍貴的——是他截至目前個人生涯中認為意義最沈重的一次比賽的獎章。
結果轉頭就看見她接過了別人的奶茶。
這事兒他還就幼稚，就鉆牛角尖兒了。
她的奶茶，只能他送。別的男生都不行。
他精心設計，給她養了這麽久的習慣，沒想到是一點兒意識也沒給培養成。
沒良心的小東西，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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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見到孟聿崢老臉紅。
那感覺和以前不一樣。
是更濃、更強烈、更羞恥的情緒, 是一見到他就會忍不住浮想聯翩，想起那天晚上在她家樓下，他近在咫尺的氣息與眉眼。
就連相處時也變得緊張局促。
那天晚自習後, 歸要照常去投餵學校裏那只三花喵。
一中附近有很多流浪貓，有好些個常駐在校園內, 很招學生喜歡。歸要習慣隔兩天買一根火腿腸隨機投餵。但其實她和那只最胖的三花關系最好, 三花特別喜歡她，每次見到她都會搖尾巴, 對其他人就不。
歸要舉著火腿腸，在學校操場外的草叢找了半天，終於在一處臺階上看見了它。
三花懶懶地趴在石階上曬太陽，尋見了她，但就是故意不吱聲。
傲嬌的貓貓。
歸要口中碎碎念, 手上給三花剝開了火腿腸。
三花吃得很開心，尾巴不住搖擺。
歸要蹲在地上, 支著臉, 看貓貓吃得開心。
遠處操場上有體育生在訓練, 旁邊的籃球場以往總有一群男生奔來奔去, 可今天卻沒有。
歸要朝那邊望了一眼，什麽都沒看見, 又低頭去, 親手撫摸三花的頭。
三花發出舒服的“呼嚕”聲，歸要覺得可愛, 咧嘴笑開。
忽然有一群男生從身後的小路鬧哄哄地走過。
她掃視過去, 正好瞅見那堆人裏捧著球猛砸前面兄弟的男生。
小小空間內, 歸要的存在很強烈，他們很輕易地看見了她。
心臟跳動的頻率不太正常。
在與男生視線交匯之前, 她匆匆回過頭。
臉已經開始熱了。
歸要深呼吸，又吐出去。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孟聿崢一定會過來找她的。
所以當她瞥見視野裏出現的那雙熟悉的休閑鞋時，心裏莫名小小雀躍了一下。
“這麽喜歡貓貓？每天都得來？”
他說得挺隨意，就像同老朋友寒暄。
歸要低嗯。
那堆男生被孟聿崢打發走了，但那幫人不能真的走，指不定就在不遠處躲著偷看八卦呢。
孟聿崢蹲下來，同她一起看著面前那只貓貓。
這只三花喵不怕人，這會兒被歸要摸得舒服，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喵”了一聲。
歸要也跟著喵了喵。
女孩子那一聲輕盈盈的喵，喵進了孟聿崢每處骨頭縫隙裏。
他沒忍住，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
柔順的發質，茸茸如一顆毛球。
周圍隱約響起男生們怪裏怪氣的唏噓。
八卦死了。
歸要頭低了又低，耳根子滴血似的紅。
孟聿崢轉過頭，看見男生們個個賊眉鼠眼地趴在欄桿上瞧著他們二人，他瞪了那邊一眼——快滾！
嘿！護著呢！
男生們白眼翻上天，哄笑著散開了。
好半天後孟聿崢才湊過去安慰她：“沒事兒啊，都走了。”
那話歸要怎麽聽怎麽別扭，不知如何反駁自證清白，幹脆任由他去。
孟聿崢說：“晚上你等我會兒，我有東西給你。”
“什麽東西？”
“到時候就知道了。”
“哦。”
歸要繼續揉著三花喵。
三花喵的尾巴卻搖得更歡快了。
她也不知道和孟聿崢這樣的回家組合是怎麽形成的。起初兩人偶遇過三兩個彼此的同班同學，第二天就被傳了出去。後來就漸漸地，知道這事兒的人越來越多，時間一長，周圍人都開始習慣起這事兒來。
誰都知道歸要和孟聿崢兩人晚上回家，在路上都還要學習。
誰和異性回家是為了學習啊？倆準兒談上了。
歸要沒察覺，孟聿崢也不解釋。
於是這段關系就這麽不清不楚地發酵發展。
晚自習下課後，她很聽話地在奶茶店外等了孟聿崢一會兒。
這個點放學的學生多，奶茶店裏人也擠，歸要往外站了站，卻不小心碰到一個人。
那人被她撞了一下，歸要趕緊道歉。
對方卻笑了：“你叫歸要是吧？”
歸要微怔，擡頭，看見一張陌生的臉。
來者是個很清爽的男生，朝她笑了笑：“我上次在升旗儀式上見過你，各年級代表講話，你是高一，我是高二。”
歸要恍然大悟。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兒了。
她禮貌問了聲好。
對方也不在意她的生疏，很大方地介紹起自己：“我叫李弘嘉，高二文科三班的……就在你樓上。”
連在她教室樓上都知道啊……
歸要終於正視起他，很鄭重地說了句“你好，真巧啊”。
“是挺巧，你每次被李小洲抓去辦公室我都能看見你，好幾次了。”
“……”
她被李小洲重點看管學習這事難道已經人盡皆知了麽？
歸要訕訕：“我那個……物理成績不好，李老師輔導我呢。”
李弘嘉看上去是個很大方隨性的男生，聞言笑起來，自來熟一般拍拍她的肩膀：“加油啊，不然到時候就只能選文科，咱們學校重理輕文，不好走哦。”
“謝謝你。”
“別客氣，我對你印象挺深挺好的，”說著，李弘嘉將手上那杯奶茶遞給你，“請你喝，那次國旗講話你給我打過氣，就當感謝你了。”
奶茶遞到了歸要面前，歸要楞了楞。
說真的，她其實不太能記得那天的情景，別說有沒有幫他，就連對他這人的記憶歸要都是模模糊糊的。
而且，她好像不太習慣別的男生送她奶茶。
總感覺想背叛了什麽似的。
她擺擺手，想婉言拒絕，誰知道李弘嘉卻徑直將奶茶放進她手裏：“拿著吧，一杯奶茶，應該的。”
說完就揮揮手走人了，歸要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她僵硬地提著奶茶，很是認真地想了想自己那天幹了什麽？最後發現她只記得自己是如何認真背稿，對李弘嘉竟沒一點印象。
算了。
照文菲的話來說，就一杯奶茶，不要白不要。
歸要輕嘖。
這習慣有點兒像孟聿崢。
她繼續站在店門外等人，抱著奶茶喝了幾口，擡表看了看時間，已經下課十五分鐘了。這條街上學生人流越來越少，孟聿崢卻還沒來。
正納悶，就看見不遠處樹下有道熟悉的身影晃了過來。
孟聿崢走近後，眼神略過她手上的奶茶，沒說話。
歸要卻渾然不覺，揚起笑，問：“你怎麽才來？”
“和班主任有事兒，聊了會兒。”
“哦，”歸要點點頭：“東西呢？”
“什麽？”
“你白天不是說，要給我個東西麽？”
她可期待了，晚上做題都不安分，老一個勁兒想他要送她什麽。
會是什麽意義珍重的小玩意兒嗎？
又或是什麽別的，暗示？
類似於什麽表白的小禮物？
總之心神不寧。
誰知孟聿崢卻說：“忘了，改天吧。”
歸要呆了呆。
大概太過期待了吧。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原來高高舉著的，聽見孟聿崢那句不痛不癢的話後，突然吧唧一聲，狠狠掉在了地上。
倒不是因為他的出爾反爾。
是因為她敏銳察覺到，他好像有些疏離。
突如其來、莫名其妙，讓人心慌的。
手裏無意識捧緊了那杯奶茶，她想說點兒什麽，張張嘴，最後溫吞緩慢地問出：“你怎麽了？”
“沒怎麽。”孟聿崢說：“走吧。”
歸要被他牽著衣袖，目光定定地放在他臉上。
奶茶也喝不下去了，放在書包裏的準備向他請教的問題，那晚也忘了要拿出來。
她在絞盡腦汁地苦想孟聿崢到底怎麽了。
手上卻忽然一送，奶茶被人奪走。
她驚訝地擡眸，看見旁邊的男生毫無愧疚毫不在意地就著那根她喝過的吸管猛喝了一口。
歸要瞠目結舌。
他不是……從不喝這些的麽？
而且，而且。
歸要羞恥地想，那個吸管上面還有她的……
因為孟聿崢這舉動，兩個人原本走的好好的，不知不覺就停了下來。
歸要親眼看見孟聿崢喝去大半的奶茶，然後蹙起眉，說：“不好喝。”
“……可你快喝完了。”
孟聿崢沒搭理她，咬著那根吸管，不知道跟誰較勁兒，明明說難喝，卻還繼續往嘴裏灌。
歸要看呆了：“你……你……孟聿崢……”
男生的大手卻直接扣住她後頸，推著她往前走：“看什麽看，帥哥喝奶茶，沒見過？”
裸露的後頸肌膚上全是他掌心的溫度，烘得歸要腦袋一下就熱了。
那杯奶茶很快就見了底。
經過垃圾桶的時候，孟聿崢很隨意地將之扔了進去。
“奶茶這麽好喝？”
孟聿崢終於主動對她說了話。
歸要沒能想明白這個邏輯。
是他搶了她奶茶，這話不該是她來問麽？
她睜著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呆兔子，情商感人。
孟聿崢心想，上次還在這條路上問他競賽的事兒，說想看看獎章，看看那是什麽樣兒的？
就那麽個獎章，別說看一眼，送給她都成。
他特意讓人從京城家中挑了個最珍貴的——是他截至目前個人生涯中認為意義最沈重的一次比賽的獎章。
結果轉頭就看見她接過了別人的奶茶。
這事兒他還就幼稚，就鉆牛角尖兒了。
她的奶茶，只能他送。別的男生都不行。
他精心設計，給她養了這麽久的習慣，沒想到是一點兒意識也沒給培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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